第24章 掐指一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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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夜叉那肥硕的身影便于刹那间出现在了胡不可的面前,本来还不算小的眼睛眯成了一知缝,一张大嘴笑的怎么也合不拢,“来就来了呗,还拿东西干嘛,既然拿来了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夜叉一把夺过了胡不可手里的那只烤鸭,啊呜,一大口,一整个鸭屁股下肚了,“香,狐尊大人的屁股就是香。”

“唉唉唉,狼七兄,想你这也是一表堂堂的,怎么教养出了这么个闺女,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!唉唉,夜叉,这是本尊殿下的晚餐,你给我留点儿,留点儿。”

胡不可一边摇头晃脑的感叹着,眼睛却不肯从那只烤鸭上错开,虽然不至于真的要和夜叉争抢,看夜叉又一大口下去,直接啃下去半拉大腿。

禁不住心痛的嚷嚷起来,“啥也别说了,回头让你并儿姑姑给本尊烤上两只好的,哼,有道是侄女债姑姑还。”

想起并儿姑娘的厨艺,一向对吃有着特殊爱好的胡不可,哈喇子流了出来,在嘴角那么一闪一闪的泛着青光。

“我姑姑啊?狐尊大人你就别打我姑姑的主意了,我姑姑病了,若不是这么天大的事儿,还不会把你这个吃货找来呢!”

想起以前胡不可同自己争食的恩怨,夜叉就气的直哼哼,如今听他在自己姑姑病重的时候,犹在打着蹭饭吃的主意,气更是不打一处来。

“看,看,看,早干嘛去了,早干嘛去了?本尊早就说过,并儿姑娘体质纤弱,魂魄受过重创,虽然辗转数世仍难以修复,早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嫁了,尤其是找狐尊我这么英俊潇洒气宇轩昂,人见人爱,花见……,衣服,衣服,这可是本尊刚上身的苏绣啊,很贵的……”

夜叉最听不得胡不可满嘴跑火车,顺手将一把骨头砸在胡不可身上。

想这狐族之王也不是寻常人物,或许是早就料想到了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夜叉会有此动作,在夜叉刚一出手的时候,身子一转,迅速躲来了夜叉掷来的几多鸭骨头。

只是那些飞溅的油点儿沾在身上,便让胡不可心疼不巳:克星,扫把星,这夜叉绝对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啊!

胡不可唉叹着,一边痛心疾首的摇着头,一边唉怨的瞪了夜叉一眼。

夜叉虽然胖,但眼睛瞪的却丝毫不比胡不可小,“看看,让你看,看什么看?说你呢?”

“你?我?”胡不可现在是真服了夜叉了,两年时间不见,却不曾想,这厮却越发的泼了。

“我就是问你身上还藏着烤鸭或其它好吃的没有?”

夜叉不理会已经气结的胡不可,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的胡不可可藏烤鸭的地方,敢情一只烤鸭三下五除二下肚之后,夜叉还没吃饱,她倒是不在乎胡不可的愤怒,她所有焦点都集中在胡不可有没有再私藏一只的问题上。

看胡不可气的不说话,夜叉用一只油的不能再油的肥爪,在胡不可的身上上下翻飞的胡乱搜了起来,“咦,真是小气,这还真没有了。”

本来胡不可与夜叉自小便熟悉着,胡不可是上千年的狐妖,在夜叉小时候便一直喜欢逗着她玩儿,说她“肥嘟嘟”的可爱。

还断不了给她一些鸡鸭鱼肉的食物联络感情,久而久之,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尤甚于和狼七的关系。

确切来说,狼七与胡不可之间充其量算是泛泛之交,没啥交集。

所以,此时对于夜叉如此之放纵行为倒也不以为意,听之任之,最后看他们闹的实在不象话了,方才出声怒喝一声,“夜叉,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,凡事不能分个轻重缓急吗?”

“唉哟,可不是嘛,我家姑姑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!”

听自家爹爹责怪,夜叉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,倒是听到姑姑病重,夜叉才忽然想起来,此次请胡不可来的原因。

想着姑姑病重成了这个样子,如果从此再也不能睁开眼了,像狼族那些个其它到寿尽的狼一样,自己以后就再也没姑姑。

,想到这里,夜叉“哇”的一声又哭了出来。

这一下反倒是让胡不可停止了和夜叉的胡闹,明显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胡不可方才正视狼七,“小并儿是真的病了?”

“嗯,真的。”狼七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
“很重?”

“嗯,很重。”

“重到什么程度?脱魂了?”

要知道即便是有些道术的异类,亦或是大罗神仙,都不会轻易卜人性命及运数,那些都是属于窥破天机的行为,是要付出代价的,凡人尚且如此,胜于凡人者更甚。

不然,你看满世界算命的哪个不是不能算自己,甚或至于从事此类职业的都是五根不全之人。

胡不可是初听到陆婉娉的事情,一张口就说到了重点,且不问经过,这委实让有些木讷的狼七有些困惑。

“走吧!先看看再说。”

胡不可说着话,举步向着燃着摇摇烛火的木屋走去,带着少有的严肃竟然是神色匆匆。

屋子外边点着两根小孩胳膊粗细的大白蜡烛,正突突的烧的欢畅,再往里走就是内屋,也即是并儿休息的地方。

里边没有点任何蜡烛类的东西,一颗夜明珠悬在屋子正中,如一盏无伤害无污染的大灯泡一般,屋内亮如白昼。

芙蓉帐高挑,软香被内躺卧着眉头微拧,不知在做何梦的人儿。

先前那一脸的鬼妆,在经历了如此一番折腾之后,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个干干净净,床一侧斜坐着忧心忡忡的公孙公子。

然而,在看到陆婉娉的那一刻,胡不可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了,心里眼里所能看到的都是并儿气息微微的孱弱身体,连满室的低气压也直接忽略不计了。

“这,这,怎么成这个样子了?”

路上狼七已经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胡不可听,只不过,他直接漏过了公孙公子这个大活人的强大气场,以他雄壮的眼光来看,自来属于最弱小的区区人类,能做什么?

所以,能省略的直接省略。

胡不可倒背着双手,站在陆婉娉的床前,不知道是光线的角度问题,还是其它,眨眼工夫,狼七竟然感觉胡不可的眼圈红了。

“狐尊,可有办法救治?”

听了先前胡不可的话,这下狼七倒是真的有些着急了,原以为法力和道行远远高于自己的胡不可到来后会立马解决问题的,可不成想,竟然是这样的不堪结局。

“恐怕只有嫁人这条路了。”

胡不可摇了摇头,这下似不是在开玩笑了。

“胡不可,你个老不死的,我姑姑都这样了,你还找事儿,你说,我姑姑要嫁谁?嫁你吗?”

听到胡不可再次提及嫁人这个字眼,夜叉不高兴了。

也难怪夜叉骂他,以前的时候,胡不可每次看到并儿都色眯眯的盯上半天,末了来上一句,“并儿姑娘,本尊掐指一算,你将有大灾难?”

开始的时候,夜叉还会紧张的问了一句,“狐尊,你可不要吓夜叉,那你说我姑姑有大灾难,如何破解?”

然后胡不可就会摇头晃脑地装模做样半天,“算出来了,若然想要破解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本尊,想我们狐族大多是靓男俊女,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候着,本尊与并儿姑娘一见钟情,绝对不会亏待并儿姑娘的,若姑娘愿嫁与本尊为妻,定然会诚心相待,并且还要……”

只是,往往还没等胡不可把话说完,夜叉将抡起一根大棒劈头盖脸的将胡不可赶走。

不过,赶了这次,下次再见的时候,胡不可还是这一套话,说的多了,大家也只当是几句玩笑,胡闹一番罢了,可此时此景显然不适合再这般的胡搅。

此时的胡不可正色道:“错了,夜叉不可胡闹本尊从来都不敢拿并儿姑娘寻开心,也从来不敢在并儿姑娘面前说胡话,只是……”

咦,这是哪个?

因为心情太过激动,胡不可转过身来,忽然感觉一道如电般的目光直射在自己身上,令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。四目相对,胡不可的脸上流露出的是错愕,震惊与不可思议,稍停片刻后才转为释然。

话不多说,冲向狼七使了个眼色,转身向外走去。

公孙公子一门心思都扎在并儿身上,什么叫心急如焚,何为病急乱投医,此时的心情也不过如此。

对于胡不可的到来,原本他还是抱有些希望的,毕竟一只千年修行的狐尊,对于一个普通人类的此种虚症,应该还是可以顺利救治的。

虽然公孙公子一直没有说话,可看方才胡不可的意思,好似并儿这症状,却不是那么轻易可治的,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,心里的无名业火呼呼的,直想把这座湖小心岛给烧成灰烬。

不消片刻,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,狼七回来了,不再理会公孙公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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